回到家里的时候,刘姨还没有走。
见到我和许彻一起进门,顿时喜笑颜开。
“小沫,你刚挂了电话许先生就打回来啦,他说要去接你,所以我还是做了你的份!”
“谢谢刘姨!”
杨孟锦脸上的笑容就有些勉强,不过还是温温柔柔和我们打招呼。
“你们回来了。”
许彻照例先回卧室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才出来吃饭。
我洗了手就跟着刘姨把菜摆上桌。
明明才是两天的功夫没有在家,刘姨简直像是关心多年未归的女儿那样,事无巨细地询问起我在外面忙的事。
在我说起下周店里就要重新开业之后,她先是替我们开心,接着又变得有些沮丧起来。
“开业之后是不是就更忙了?”
“如果客人多的话,应该会忙一点。”
“那边离家里这么远,你要每天都像这两天一样早出晚归吗?”
“我...我还在考虑呢。”
“考虑什么?”
她突然啊了一声,紧张地看向我,“不会是考虑搬回离店近一点的那边住吧?”
我从橱柜里把要用到的碗拿了出来,又开始数筷子。
算是默认了她的猜测。
她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。
“年轻人去忙自己的事业,我虽然不舍得你,但也不能说什么。”
“刘姨...”
“有空的时候,你可要多来看看我啊。”
“一定会的。”我郑重的承诺道。
就算不来许彻这边,我也可以去刘姨家里拜访。
说起来,我只听刘姨讲过很多家里人的事,但真人还一个都没见到过呢。
刘姨又叹了口气,“许先生怕是会很失落。”
我手里的动作停顿了一秒钟的时间。
侧过头,刚想找些话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。
就看到许彻怔怔地站在门口,不知道站了多久。
我们四目相对的瞬间,他挪开了视线,转身离开。
从头到尾都没有惊动到刘姨。
第二天早晨。
我第一个吃完早饭,起身准备出发去店里。
许彻也放下了筷子,看向我。
“我送你过去。”
原本还在喝粥的杨孟锦立马停下了动作。
“阿彻你不去上班了吗?”
“送完她就去。”
她皱起眉,“那你不是绕了一大圈嘛?”
我也是这么想的。
总不能把他当成我的私人司机来用吧。
所以我接着也拒绝道,“不用了,这样太麻烦,我搭车过去就行。”
“不麻烦。”他坚持道,“我先送你。”
说着拉开椅子,站了起来。
杨孟锦仰起头看了他好几秒钟,见他态度坚决,也放下了手里的碗,朝我笑了笑。
“那我也去吧,正好还没去过小沫的店呢!”
许彻拒绝了她,“你直接去公司吧,绕一圈你该迟到了。”
她顿时有些委屈,“我一个人怎么去公司?”
许彻皱起眉,似乎对这个问题很不解。
“年初的时候,不是给你买了车吗?”
“我...”
“开车过去。你们部门正是忙的时候,别让同事觉得你总把活留给她们来做。”
杨孟锦顿时不再说话。
不过脸上的表情还能依稀看得出来,她此时很不开心。
他们来回讨论了半天,我这个当事人却连一句插嘴的空间都没有。
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空档,我急忙摆手拒绝。
“许彻,你真的不用送我,我不赶时间,几点到店里都可以的。”
他像没听到我的话一样,径直走向玄关。
我无奈地跟在后面。
穿上鞋和外套,出了门。
在电梯里,他按了地下室的楼层,我按了“1”,他扭头瞪了我一眼。
电梯停靠在一层的时候,他拉着我的手臂不让我出去。
“说了要送你。”
我只能眼睁睁看着电梯门再度缓缓合上,又开始往下。
许彻的脸上带着几分倔强,似乎把今天要送我去店里的事看得十分重要。
我不由开始推测他是不是准备了什么话要和我说...诸如此类的。
一展开联想,我的抗拒就降低了很多。
乖乖跟着他进了车库,上了车。
这一路就像是昨晚的重播回放,安静的车厢,收音机里传出的背景音。
唯一算得上区别的,就是电台里换了一个男主持,精神饱满地给大家通报着早高峰交通,正在堵车的都是哪几条路。
小车拐进商业街的时候,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他。
“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?”
他盯着路面,头也没回,“没有。”
我觉得他有些不对劲,但是他不愿意提,我也没有办法勉强。
车子停在熟悉的拐角,我和他道了谢,径直下了车。
我下车之后,车子立马发动起来,转了个弯,绝尘而去。
我本以为这许彻的反常到此为止就是全部,结果到了下午,临近昨天的那个时间点,他又出现在店里。
不止这一天,之后接连好几天都是这样。
早晨和我一起出门,绕过半个城市把我送到店里,又开着车回公司上班。
晚上提前到店里等我,有的时候还会加入我们,帮忙干些力气活。
我从不断揣测他的意图,觉得他是有什么话想单独和我说,才努力创造两人的独处空间,到后来逐渐习惯了他的出现和带来的便利。
有时候想想,依赖他人还真是太过容易就会上瘾的坏习惯。
中途有一次我也想过,既然他不愿意开口,那就我先说。
我想把之前思考的那些问题都讲出来。
可刚开了口,就被他打断了。
他说改天有空再谈,接着就不了了之。
我终于发现他并不是有话想和我谈,反而是在极力避免和我交流。
每天坚持接送我的目的,似乎就只是为了让我在路上轻松一点。
和许彻的反常相比,还有一件事让我更忧心忡忡。
张泽文每天来的时间不定,因为许彻的按时接送,我更加难以找到机会和他单独聊聊。
所以到现在,我都还没听到他给我的回答。
看着柴暖暖和他每天如胶似漆,看着她眼神里的依赖越来越清晰。
我心里着急,又只能强装镇定。
太过激进,不管场合直接开问,害怕会莽莽撞撞破坏两人的关系。
完全不提,又担心柴暖暖之后受伤。
实在陷入了两难的境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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