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君雅叫得太大声,可能没听见他说的话就被人带下去了。
她一走,四周静得人发慌。
黎西洛因为离他离得很近,耳朵敏锐,就算看不到神色,男人吐出每个字的音节和语调变化,都被她细微得地观察到了。
赵湛自身难保?
“你是……他们要找的人。”过了许久,黎西洛的思路才逐渐清晰,把这段时间奇怪的事情拼凑在一起,“赵湛的胳膊是你打伤的,时千遇和赵君雅也是你撞的。”
“嗯……很意外吗?”
“你也是送我花的人。”
浑身的汗毛快要被惊悚得竖立起来。
躲在背后中的人是白景,一直放射暗箭人也是他。
她周围大部分人都被针对了,伤的伤残的残,就连郁晚也受到不大不小的牵连,而他却还颇有闲情逸致地给她送花。
缄默片刻,白景温温和和地陈述:“你好像不喜欢玫瑰。”
“你为什么不觉得是我不喜欢你呢?”
“是吗。”好似并不在意这个已经存在的事实,“不讨厌就行了,感情这东西,你不是腻烦了吗,我怕你爱上我后又始乱终弃。”
他到底是谁……
赵君雅来过后,黎西洛可以推断出这个人既不是赵湛,也不是时千遇。
可他给她的感觉太熟悉了。
熟悉到,每一个细节都接触过。
就像一些发霉的食物,发霉后她也许认不出来,但可以肯定自己曾经吃过。
可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招惹过哪些人。
“我身边的人都被你弄伤了。”黎西洛神色很明显的紧张局促,“那你下一个是不是要弄我?”
“要我说多少遍,你才会相信我不会伤害你?”白景眼神暗下去,盯着她温静而害怕的脸庞,“赵君雅一直在欺负你,她死了,你很惋惜吗?”
“她死了的话,我就没人陪我同病相怜了,岂不是很无聊吗?”
“可她是个不听话的玩物。”
“那就让她听话一点。”
看得出来,黎西洛不希望赵君雅死,至少是现在。
而白景把赵君雅弄来甚至有着杀死她的想法,是因为赵君雅之前欺负过黎西洛。
除了赵君雅,还有先前来公司找过她的郁晚。
不过郁晚这种小角色对黎西洛没造成伤害,所以车子只是随意刮了下,给她一点教训罢了。
“好,都听你的。”白景领着她去餐厅吃饭。
她婚礼的时间是晚上六点到八点。
现在还差十来分钟,黎西洛没什么胃口地边吃东西边等。
她想不通。
白景是在帮她报复以前的仇恨,可是,他没理由伤害赵湛吧。
“那个……”黎西洛小心翼翼地放下勺子,“我能问一下,你为什么冒风险弄伤赵湛呢?我和他无冤无仇的。”
“他喜欢你。”
“……”她打了个寒颤,“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,你不会打算一个一个追究吧。”
“嗯,先解决大的。”
“那时千遇呢?”
说来说去,饶了那么多的弯子,她最关心的还是他。
如果真按照白景所说的话,时千遇才是最大最需要消灭的阻碍者吧。
“我不会杀他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他要是被我杀了,你会讨厌我的。”
“……”
黎西洛感觉这个人真是变态又……难以捉摸。
在被白景捉来之前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魅力是怎样的,虽然嘴上说着自己漂亮有很多追求者,但她前些年追求时千遇屡屡碰壁被人嘲讽的时候,她以为自己真的是个废物。
现在就算清楚当初追不到的原因,她也只觉得自己从废物变成可以观赏的花瓶。
白景这么一折腾,让她首次对自己怀疑人生……居然还有人为了得到她这么不择手段。
如果方式温柔点的话,她或许还有些成就感,但他的做法太令人不敢苟同了。
“那个。”黎西洛还是斟酌着话语,小心翼翼,“除了他们三个,你还欺负了谁?说出来,好让我心里有个数。”
她用的是较为委婉的词儿:“欺负”。
过了许久,才听见男人淡淡吐出两个字。
“秋穗。”
“她?她的事和你有关?”黎西洛惊了。
“关系不大,有参与部分。”
秋穗背后牵扯的利益太多,除了时千遇和他,还有日本一些会社的参与。
“可是,秋穗对我很好,你为什么……”黎西洛皱眉,“别告诉我,她也喜欢我。”
“和你无关,我看她不顺眼罢了。”
单纯地看这个人不顺眼,明明是黎西洛这边的自己人,却经常挑拨离间。
白景不允许她身边有这样的人存在。
等到了婚礼时间,白景调出了现场的监控。
黎西洛看不清画质,只能听见里面清晰细微的声音。
整个流程很快,主持人介绍,然后新人上场。
因为是中式的婚礼,观众坐在流水的酒席上,有些离得远,就看不见新娘的面孔。
“郁晚这枚棋子,可惜没有被我收入囊中。”白景淡声陈述,“不出意外的话,今晚婚礼结束后,她会缠着时千遇。”
她既然知道时千遇需要替补新娘,就清楚黎西洛现在不在,此时如果想凭借身份做一些事,是易如反掌的。
黎西洛静静地听着直播里的声音。
时千遇的声音。
他很平静,仿佛身边站着的就是本人,致谢现场的宾客,每一个词既到位又客气。
即便如此,她还是听到他隐忍之下所克制的焦急。
婚礼现场。
按理说这里的所有监控都被撤下了,宾客的手机也被收走,不允许任何照片流出。
时千遇不知道他们此时被监控着。
他表面上冷静如斯。
致谢词讲完之后,按照顺序他应该和新娘下台。
新娘戴着头纱,也遮住了大半张脸。
“时总。”郁晚把声音压低,“你最好说话算话,把我父亲从非洲弄回来,否则一旦我把身份曝光,你就是全城的笑话。”
如果时太太在婚礼前一天跑了,大家一定对时千遇头顶上绿油油的帽子非常感兴趣。
“我不喜欢被威胁。”时千遇面无表情,原本就寡情的他余生多半的温柔都给了妻女,对其他人,尤其是威胁他的人,态度冷漠。
“是吗,我也不喜欢被威胁。”郁晚冷笑一声,“我现在就把头纱掀掉,然后告诉大家,你真正的新娘子跑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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