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和秋穗一唱一和。
赵湛不是个喜欢暗地搞小动作的人,他看谁不爽直接刚。
“一个位子而已,那你让开。”时千遇难免觉得好笑,他又不是不知道赵湛为人,并不擅长打心理战和嘴上功夫。
赵湛沉着不动,数秒后,“我凭什么让。”
“就凭你比我有度量。”时千遇以退为进,“我是小气鬼。”
这话说出口,如果赵湛不让的话,他就成了小气鬼。
僵持许久,黎西洛看不下去,裹了裹身上的外套站起来,“算了算了,我走还不行吗。”
时千遇喊住她,“别走。”
“干嘛,不是你让我走的吗?”
“衣服还给他。”
她身上穿着的还是赵湛的衣物。
“不行。”黎西洛果断拒绝,“我明天再还。”
一桌的人还在看着。
尽管没撕破脸,但气氛已经相当尴尬诡异了,如果再为一件衣服产生争执的话,他就真的成了小气鬼。
时千遇没说话,领着黎西洛出门。
他的轻易妥协,让她挺意外的,但没过多久,在电梯口,他一只手将她身上的外套扒了下来。
“时千遇!”黎西洛忍不住骂道。
外套一脱,她裙子上的血迹就难以遮挡地显现出来了。
“我说赵湛怎么突然好心给你外套。”薄唇噙着没什么笑意的弧度,“黎大小姐魅力不减,生了两个娃还能把没了心的男人勾住魂。”
满满的讽刺。
即便承认她的魅力,但绝对不可能在夸她。
黎西洛的裙子上还有血迹,来回都有人,她也只能背靠着墙站着,目送时千遇去还外套。
唇际慢慢吐出三个字。
老,阴,比。
走到门口,时千遇不轻不重打了个喷嚏,嗯,不出意外被某个女人诅咒了。
外套是直接从门口扔过去的。
不管赵湛接没接,东西他送到了。
赵湛的反应一向不错,只是当对方把外套扔来的时候,他无动于衷,薄唇弧度浅薄,眸深如墨。
他不接,服务生很快殷勤地走过来帮忙捡起。
“先生,你的外套。”服务生说道,她们已经看出这个人不想要这个外套了,有钱人都有这种怪癖,不高兴就礽件外套,反正六位数的衣服他们多得是。
服务生很期待赵湛说不要了,这样她们就能多份油水,把外套贱卖,也是不少的价钱。
赵湛目光盯着门口消失的方向。
不亏是他的对手,各种行为都令他厌恶。
地上的外套,他确实不打算要。
只不过当服务生捡起来,发现上面有轻微留下的血迹后,赵湛的眸子动了动。
“好像是经血。”服务生轻声道,她这么说是为了让男人嫌弃,不要这件外套。
外套都掉在地上了,还有女人的经血,又脏又不堪,有轻度洁癖的人都不愿重新再穿。
但令服务生没想到的是,她的话音落下后,赵湛一把将衣服夺了过去。
外套捏着手心里,因为是深色衣服,所以上面的血迹很浅。
经血。
她身体里的血。
那一刻,他有了把外套藏起来的决定,同时,发现自己是个十足的变态。
…
时家别墅。
客厅里,望着抱肚子蜷缩在沙发上挣扎呻.吟的女人,时千遇的眉目除了寒气还有几分担忧。
她已经是两个娃娃的妈妈了,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吗。
非要挑在姨妈期出去折腾,还喝了酒吃了凉菜,肚子不痛才怪。
从上车后她一直哼唧。
还不愿意吃药。
“听说止痛药有效。”时千遇敛起深处的情绪,看她痛苦的样子放缓语气,“你要是吃的话,我现在帮你拿。”
“不要。”黎西洛说着,翻了个身,“是药三分毒,对身体不好,我不吃。”
“你喝酒的时候怎么没考虑自己的身体?”
“我都这样了,你还嘲笑我?”
她一副她弱她有理的模样。
茶几上放着暖手宝红糖水,可惜效果不大,只能在沙发上继续咸鱼躺。
以往她姨妈期没有痛经,这一次如同时千遇所说,完全是她自己作的。
所以毫无怨言地躺着,偶尔抬眸看着同样趴在地毯上的哈士奇,蓝幽幽的小眼睛睁着,浑身透着蠢萌蠢萌的气息。
这样蠢萌的狗和精明的时千遇怎么也不搭配。
就像赵湛和他家的猫。
为啥这两个大男人养的宠物的性格都与其相反呢。
“你在想什么?”时千遇突然问道。
黎西洛愣了下,托腮,没好气地回,“我肚子痛成这样还能想什么,男人吗,谁有那么大的脸让我这个时候想他。”
“按摩有用吗?”
“什么按摩?”
时千遇唇动了动,人已经走过来在她身侧坐下,伸出一只手按在她的腹部,轻轻抚摸按摩。
这种方法据说能疏通筋脉,缓解疼痛。
但可能只是心理作用,黎西洛并没有觉得好转,发现他揉得还挺舒服,于是享受地闭上眼睛。
时千遇看着她,手下的动作更轻了。
他之前有问过她,生孩子的时候疼不疼。
这个问题是废话,当然会痛了,只是她不再是那个一点疼痛就嚷嚷的女孩。
何况在异国他乡,她就算想嚷,也不知道朝谁嚷。
眯了会,黎西洛睁眼,对上他的视线,不知道为什么准备训斥她的男人突然体贴温柔了。
“你生孩子的时候,在想什么?”他问道。
突然从姨妈的问题扯到这个,黎西洛微微一怔,“我能想什么,生呗。”
“有没有想过我?”
“没有。”
这一句回答得非常果断。
生产的时候什么都来不及想。
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,黎西洛扯唇淡笑,“你在想什么呢,我既然说过他们和你没关系就真的没关系,难道你打算硬逼着他们叫你爸爸吗?”
如果他足够不要脸的话,还真的做得出来,告诉孩子们真相。
但舟舟和风眠都是听话的孩子,他们自然会选择从出生就一直陪伴的妈妈,而不是半路冒出来只提供精子的父亲。
从她嘴里吐出的话,冰锥似的,不扎他个粉身碎骨不罢休。
时千遇习惯冷言冷语和嘲弄讽刺,站起身,“想喝珍珠奶茶吗,我给你做。”
男人往厨房走去的时候,没有注意到趴在楼梯口的小孩。
静静地蹲着,把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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